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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1手机屏幕:废柴猫猫今天也在努力做人
2021-03-30 08:45:49 / 我要吐槽“各位早上好,我叫折亦晗。” 青涩俊秀的年轻老师眉眼带笑,并拢五指轻轻点了点黑板上三个大字。 “负责语文学科,同时也是高二[文一]班的班主任。未来两年,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这人仿佛才成年似的,年轻得有些令人惊讶。 清秀俊美的面容尚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发丝细软微长,乖顺地贴着前额,露出噙着浅笑的温柔眉眼。亦然一副温润可欺的模样。 讲台下嗡嗡乱乱的声音从进门起就没停止过。 激动地叽叽喳喳、时不时偷偷望过来目光火热的女同学,自顾自聊着天、压根不在意老师在说什么的男同学…… 折亦晗暗自扶额,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趁着混乱,不动声色地斜倚上讲桌一侧,苍白的脸色又添上几分疲倦。 烦躁感顺着血管一鼓一鼓地往上泵,本就因宿醉而疼痛欲裂的头被吵得快要炸开。 终是不得不又一次提高音量,朗声道:“请大家安静一下,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我。” “……靠窗最后排那位同学,醒一醒好吗。” 那少年大概是睡眠质量极好,扣着黑色连帽衫的帽子趴在桌上,仿佛听不见周围的嘈杂一般一动不动。 折亦晗预料自己这嗓子不会管用,正犹豫要不要亲自过去把人叫醒,就听见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响,那人动了。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名单。翎宸,原来是这两个字,倒是个好听又霸道的名字。 转念间,叫翎宸的少年已经直起身,一脸怨念烦躁地白了旁边人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转头看向讲台。 想起翎宸那位好同桌刚刚“见义勇为”的那一下,折亦晗觉得自己后背也跟着麻了麻。 心里有些好笑,嘴角才弯起一丝弧度,搭在身前的手却又悄然加重了几分力道。 “对不起老师,不小心睡着了。”少年似笑非笑,嘴巴乖巧,脸上却是漫不经心的懒散。 “没事,以后注意。” 折亦晗当下可没什么多余精力怼熊孩子,刚哭笑不得地应下一句,见那人像是终于舍得正眼看过来了。 两人对上视线,那少年却是忽然睁大眼睛,收了吊儿郎当的欠揍模样,正用稀奇而充满探究的眼神盯着他看。 ??? 自己脸上…有东西吗? 那目光太令人难以忽视,折亦晗不由得认真地多看了翎宸几眼,竟忽然觉得这面孔有些眼熟,好像不久前刚在哪里见过。 零碎而模糊的记忆像抓不住的鱼儿,一闪即逝。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记不清了… 身体各处的不适感交织纠缠着,搅得脑中昏沉凌乱无法思考。 好在少年很快收起异常的眼神,倒是真的信守承诺,觉也不睡了,支着脑袋饶有兴趣地望过来,对上视线便一脸乖巧又无辜地眨眨眼。 头和胃都闹腾着,折亦晗勉力冲对方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看了一眼时间,依旧温和的嗓音平添几分虚弱:“…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下面七嘴八舌地乱成一团,学生们的面孔伴着眼前的黑雾和光点若隐若现,折亦晗勉强听清几个问题,抑制着声音里的颤抖一一应答。 “老师好年轻啊,你多大了呀?” “…22岁。” “老师!” “问。” ……………… “老师你有对象吗?”有女生大着胆子问道,台下跟着起哄一片。 “单身。唔…” 正浅笑着回答问题的青年忽然呼吸一滞,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好在讲台下交头接耳,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折亦晗顿时松了一口气。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下周一就正式开课了,大家回去后……注意调整作息,早点休息,下周见。” 青年匆匆叮嘱完,终于如释重负一般,借着混乱跌跌撞撞地逃出了教室。 ………………………… 少年靠着走廊的墙壁,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睬也不睬头顶上兢兢业业的摄像头,自顾自地摆弄着手机,神情隐隐有些焦虑。 “唔…呕…咳咳咳…呕…” 又一阵隐忍且撕心裂肺的干呕和咳嗽声从对面卫生间里传出来,听得翎宸心惊肉跳。 这都吐了快五分钟了,突然没动静了,不会是晕在里面了吧? 也顾不得什么礼不礼貌面子不面子的了,翎宸当即几步上前拉开门,一眼便瞧见趴在洗手台上喘息的熟悉身影。 折亦晗明显没料到这个时间还会有人留在学校。 对上来人的视线,瞳孔猛地收缩。立刻直起身子,礼貌而疏离地弯起嘴角,神情透着似有若无的防备。 若不是脸色惨白了点、额上的冷汗多了点、嘴唇毫无血色了点,翎宸姑且还能善解人意地装作不知道。 都这样了还能装得若无其事……他叹了口气,直接把手里的矿泉水塞给一脸怔愣的青年。 “漱漱口,我去外面等你。” …………………………
翎宸等在外面听了一会动静,见他推门出来便收了手机,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懒懒地靠着对面墙壁笑着打量过来:“感觉怎么样?” 折亦晗脸色还是不大好看,但状态明显比刚才好了一些。 见了少年这痞·里·痞·气的站姿也不斥责,浅笑着温声道:“好多了,谢谢你的水。”复又有些疑惑。 “放学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家,是还有什么事吗?” “老师别急着撵我啊” 翎宸边笑嘻嘻地答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塑料袋递给对方,“我来找人要点见义勇为的酬谢。” “嗯?” “噗,没什么。拿着。” 折亦晗还没来得及细想这话的意思,先被袋子里的东西弄得有些茫然。 两盒药,胃药倒是不稀奇,还有一盒…解酒药? “谢、谢谢,但这药…” “知道这药你现在用不上,拿着以后用。” “……还有,胃不好就少喝点酒,以后去那种地方最好带个靠谱点的朋友……” 想起昨晚那种情况,翎宸忍不住多嘴了两句,话也没怎么过脑子。转头才发现青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呆立在原地,不禁噗地笑出声来。 见那尚带着病容的俏脸腾地浮上一层红晕,翎宸了然,心里的坏心思被勾得冒了头。 方才说要酬谢不过是占点嘴上便宜,现在不小心说漏了嘴,这人干脆得寸进尺起来,强忍笑意装出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 “怎么,老师昨晚才吐了我一身,今天就不记得了吗…” “…?…!、没有!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我、我昨晚断片了,才想起来…” “还有这伤…”少年边说边卷起袖子,露出三条结了痂的抓痕。挑起眉,笑得一脸无辜纯良。 “是哪只小猫抓的?可不能抵赖呀,老师。” “不会的!是、是我干的…真的很抱歉!一定会补偿你的!” “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青年脸皮薄的弱点早被人掐得死死的,抓在手心反复逗·弄。 昨晚的一幕幕挥之不去地在脑中打转,羞愧得他从脸红到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想着快点逃离这个令人尴尬羞愤欲死的情境,什么都不过脑子地一口答应。
“老师吃好了?” 翎宸起身正要付账,见对方抢先一步便也不再阻拦,只跟在稀松的交款队伍边上,优哉游哉地晃悠。 “下次有机会的话,还能有幸再一起吃顿饭吗?” “当然可以。” 说起来,折亦晗有些汗颜。 他之前弄脏的那身衣服,从面料看应该是件挺昂贵的名牌服装。又被人照顾了一晚上,给对方添了那么多的麻烦,却只请人喝一碗十块钱不到的粥,未免太寒颤人了,良心也过不过去。 就算翎宸不主动提,他也肯定得找机会再请顿好的。 “对了,你那身衣服…拿给我来洗吧?”也不知道那衣服能不能用水洗。 “不用,就沾了点酒水,也没怎么脏。随便洗了两下,已经跟新的一样了。” 少年果真如嘴上说的那般毫不在意,正经没到三秒又开始满嘴跑火车:“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哈,其它的先欠着,等我想起来再说。” 真是个小无·赖。 “会记得的,我的小课代表。”折亦晗无力反驳,只有哭笑不得的份。“周一见。” “周一见!记得要回我微信。” 少年嘴角绽开一个畅快的笑,不舍得回头似的,倒退着朝这边挥了挥手,才转过身去。 落叶纷然,给他全身镀上一层浅亮的金色。那身影在午后的暖阳之中渐行渐远,模糊直到消散。 …………………………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校园清晨,书声琅琅。 青年端立在讲台前,举止从容地迎上众人的视线。时而目光温良地扫过教室,时而垂眸看向手中课本。 青涩温软的嗓音清晰地掠过每一处角落,不疾不徐,刚好在下课铃响前一刻收住。 他轻轻吐了口气,合上书本。 “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大家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课代表…翎宸,一会儿来我这听一下作业。下课吧。” 教室里立刻喧闹起来。 折亦晗走下讲台,隔着一段距离就看见了那张轻笑着望向自己的熟悉面孔,加快脚步回到桌前放下书,那视线便也追随着转过来。 他的办公桌设在教室最后方靠窗的位置。沾了身高的光,坐在最后排的翎宸转身就能搭到桌子边,再往后挪一挪椅子,刚好能胳膊支在桌面上和人面对面。 青年回来后便忙着处理接下来的事宜,垂眸翻动着书页。 “怎么样,听得还行吗?”看似不在意地随口这么一问,轻颤的睫毛却悄然透露出些许紧张和期待。 大概因为刚刚圆满完成了准备已久的任务,此刻浑身被细密的成就感包围着,这人声音里都难得带上几分轻松雀跃。不明显,细听却依稀能品出几分邀功的意味。 “特别好!比那些只会板着脸死读书的老学究强多了。” 翎宸嘴角悄然上扬几分,毫无保留地夸赞道。又顺手接过对面递来的便签纸。 嗯,字不错,跟本人一样漂亮。“作业就这些是吗?” “目前就这些,有改动我再通知你。”谈到正事,青年之前隐约露出马脚的那点孩子气转瞬即逝,整个人又恢复了谦和沉稳的样子。 “这周的班会…可能还得请你帮忙策划准备。” 折亦晗还不太能彻底适应老师的新身份,对于三番五次麻烦别人、即便只是单纯的师生间委派任务,也还是有些羞·于·启·齿。 “……我不太熟悉具体流程,对其他同学又不了解。所以在班长人选确定之前,可能还要多劳烦你,你…愿意吗?” 不是每个学生都愿意把自己宝贵的课余时间花在服务班级上。如果在对方不愿意的情况下强加于人… “当然。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有事找我就好。” 正说着,那人眼里又闪过一丝狡·黠。“还有,打下手这种活我一个人就够了,不许再有别人了,听见没有。” 看来什么担心都是多余的。看着面前总是笑容明朗没心没肺似的少年,折亦晗眉头又舒展了几分。 发自内心的欣慰和喜爱轻飘飘的,不自知地浮上嘴角,溢于眉间。
爱了爱了
夜色寒凉,弯月如镰。 月光冷白,穿过半敞的窗子,照亮了青年灰败的脸色。 额头上满是细密冷汗,汇着泪水划过侧脸。睫毛湿漉漉地聚成两缕,不住颤抖着。 这人尚在梦中,身上搭着两件外套,单薄地蜷缩在一张破体操垫子上。辗转不安,睡得很不踏实。 口中喃喃呓语,不再清灵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沙哑无力:“别、不行…唔…受不住…” “求您…求您不要!” 折亦晗陡然睁眼,如窒息获救般急促地大口喘息。夜间干冷的空气呛进气道,刺得前胸痛痒难耐。他捂着胸口咳得面色涨红,才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按亮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排数字。竟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昨晚学生放学散去后,他照例回来办公室备课,中途头晕得厉害不得不躺下休息,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竟是不小心睡了这么久。 这一觉睡得实在不算解乏,倒不如不睡。 折亦晗按了按眉心,拖着满身疲惫从地上爬起来。腹中却忽然猛地一抽,攥筋似的疼痛又狠又厉,逼得他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 后腰狠狠磕向桌角,顿时蔓延开一阵剧痛。他猛抽一口凉气,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瞬间褪得干净,喉间滞涩得呻吟都发不出。 “嘶…”青年双腿瘫软,狼狈地跌跪在地,疼得两眼发黑。冷汗旧的和着新的,落雨般顺着额角涔涔而下。 腹中也赶着热闹似的,闹得愈发厉害。胃里钻心地疼,肠道更是剧烈地抽搐着,翻涌起阵阵坠胀绞痛,提醒着他一个始终没来得及注意的细节:他忘了关窗! 初秋昼夜温差大,M市夜里已经有些寒凉,尚处在还可以‘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范围内。多数年轻人连秋裤都懒得加,冻一冻也就适应了。 可那哪是他这娇贵肠胃能相比的。平日里一点凉都受不得,稍有点风吹草动都会闹腾一阵。这次一下玩了个大的,吹了半宿冷风,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感受到小腹处愈发紧迫的坠痛,折亦晗扶着腰艰难地再次爬起,推开你跌跌撞撞地奔向卫生间。 所谓久病成医,他早对自己的身体习以为常了。他这里别的药没有,止疼止泻这类应急的倒是从来没断过。 要闹就任这破肠胃闹个够。 只要没疼晕过去,他总有办法把自己弄去教室。到时把课上完,别耽误了正事就好。 “咕噜噜…”手下响起阵阵肠鸣,像一锅烧开的水不断沸腾,又冷得好似灌了满腹的冰碴儿。 寒气绕着脐心打转,冰·刃一般。割得柔·肠·寸·断,鲜·血·淋·漓,胃里也跟着翻腾,喉间一阵作呕。 吹冷风的代价过于惨重,青年扒着洗手台干呕得喉咙肿痛,几乎说不出话来,也只吐出一点胆汁胃液。 又来回跑了不知多少次厕所,直到腹中再没有什么东西可泻,翻江倒海的肠胃才终于减弱了片刻,给他留出些喘息的空间。 确认了一下胃里只剩干疼,不会再吐出什么。折亦晗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瓶子,各倒出几粒白色药片,数也不数便通通倒进嘴里,嚼碎了干咽下去。 快四点了。 离天亮还有半长不短的一段时间。天空依旧黝黑一片,缀着孤零零的一个月亮。 办公室的窗子大概有些年久失修,关不太严。夜风从缝隙里钻进来,低声呼号着,和着天花板上忽闪忽闪的灯泡,意外地登对。 大概是挨了打的孩子才知道疼,这人终于良心发现,给自己加了件厚外套盖住肚子。乖乖找了个避风的角落缩成一团,继续躺/尸。 药效慢慢发作了。 小腹处的痉挛逐渐转为隐隐的闷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头脑昏昏涨涨的,折亦晗抬手按了按眉心,才发觉额头的温度不太正常。 有点发烧。怪不得这么冷。 一夜的折腾彻底透支了体力,他现在浑身都酸软得厉害。身边也没有什么管退烧的药。折亦晗决定采取最简单的治病方法--睡一觉。能不能治好就看运气了。 青年再次确认了门锁已经插好,又设好闹钟,这才回到“床”上。刚躺进去,整个人便凭空消失不见,只余下瘪下去的一摊衣物。 落在地上的外套悄然鼓起一个小包,随之掀开一角,钻出半个长着耳朵的圆脑袋。 两只小巧的耳朵只生着一层乳白色短毛,怯生生地半耷拉着,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冻得一阵哆嗦。整只毛球立刻卖力地往衣服里面拱了拱。片刻,似乎找到个舒服的姿势,不乱动了。 小鼓包一起一伏,不一会便平稳下来,只余下了轻浅匀长的呼吸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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