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都已经死了 轰隆—— 李禹哲的脑袋里好似炸过一道响雷，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 电话那端的警察又将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然后挂断了电话。 李禹哲的视线还在手机屏幕上，但因长久没有触碰而黑了屏。 他手一抖，想再摁亮，却需要指纹解锁。 一时间，那些重磅冲击他的新闻都消失不见，他想再次确认都做不到。 “密 码是多少？”李禹哲对病床上的许筱筱说道。 “什么？”许筱筱面色苍白，语气透着小心翼翼。 “把手机密 码解开！”李禹哲失去了耐心，对着她大吼。 许筱筱身体一哆嗦，眼眶里瞬间泛起了泪珠儿。 “哲哥，你别这样凶，我怕……” 放在从前，许筱筱这般娇柔的样子，能很快激起李禹哲的怜香惜玉之心。 可现在，他已然暴躁如野狮。 李禹哲不管不顾将许筱筱从病床上拽起来，然后将手机递到她跟前。 “啊！”许筱筱痛苦惨叫。 虽说之前那一刀是她的苦肉计，但也是实打实的受伤。 被李禹哲这一拉扯，刚缝合好的伤口指不定又撕裂了开。 手机成功解锁，李禹哲再次翻看了新闻，确定新闻中说的地址和刚才电话警察说的一致。 他的心脏，不可遏制的抽搐了起来。 一点点奢望都不敢有，他扔了手机直接冲出病房。 “哲哥，李禹哲！”许筱筱在背后呼唤他，但换不回他的回头驻足。 眼泪流淌而出，许筱筱却收敛了神情中的悲恸虚弱之色。 她抬手擦去泪痕，眼中有隐忍不住的欣喜之情溢出。 “人都死了，我又何必在意呢……” “苏青啊苏青，你还真是承不住气，但也是谢谢你的自行了断了，这样省得我动手……谢谢你将李太太的位置拱手相让，以后每天的今天我都会给你烧柱香，希望你在阴间快乐……” 许筱筱说着，毫无顾忌的笑出了声。 …… 另一边。 福利院附近的立江大桥。 堤岸边，一个身穿素色衣裳的瘦小身影平躺着，已经了无生息。 警察拉上了警戒条，又找来白布将人盖住。 一旁的程院长早已痛哭到不能自已。 “傻孩子，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程院长嘶声哭喊，痛到止不住抬手捶胸。 “说好不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说好还要陪我这个老太婆颐养天年啊……” 李禹哲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恍惚，这一切都是梦，他只不过误入了这场虚假到太过真实的梦而已。 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刚才在福利院，她不是还好端端的吗？

第12章 丧偶，如愿以偿了 “我来找她，她拿刀伤了许筱筱，我带许筱筱去了医院，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顾离怒气冲冲，满眼戾气。 “人渣！”他恨不得再次挥拳砸向这个男人，但是一旁的警察拦住了他。 “不要当着逝者的面。”警察凝重说道。 顾离这才僵住了动作，他收回了拳头，松开了攥住李禹哲衣领的手，转眸悲恸看向一侧草地上的人儿。 “小青，对不起……” 苏青在法律层面上还是李禹哲的妻子，所以警方在处理她的相应后事时，还是将权利交给了他。 顾离不同意，但也清楚就算他和苏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还是少了法律关系的束缚。 “程院长是小青的养母，我是她的哥哥，我们福利院是她的娘家，这件事必须交给我们来处理！”顾离态度强硬说道。 “李禹哲，小青活着的时候你对她不好，现在人已经没了，你还想要她死都死不安宁吗？” 李禹哲想为自己争取点什么，可他想起了自己曾说过的话。 “想离婚？我李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丧偶，丧偶啊…… 这下，他如愿以偿了。 李禹哲扯了扯苦涩的嘴角，无力地咽回了原本想说的话。 最终，苏青的后事交由了福利院处理。 殡仪馆。 顾离给苏青安排着追悼会，用手仔细擦拭着黑白遗像上笑得如履春风的女孩，神情温柔。 李禹哲在不远处看着，想要靠近却被顾离身前的人拦住。 “只要我还在这里，你就没资格来探望她。” 顾离清楚，桐城是李禹哲的根基，自己并没有力量与他抗衡。 但他不在乎，因为他在乎的人已经没了。 当初是看着苏青在这个男人身旁幸福得像个小女人，他才放心地出国留学。 中途虽然和苏青断断续续有信息电话视频往来，但都是少之甚少。 因为那个女人满心满眼都只有李禹哲一个男人。 再后来，他工作忙碌，彼此的联系也少了起来。 直至今日，眼前的种种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再也无法挽回的局面！ 所以，他要留在桐城，留在这座城市，要照顾好悲痛欲绝的程妈妈，要让这个男人下地狱！ “我……就来……看看她……” 李禹哲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里躺着的是自己的妻子，他却连说话都没有勇气。 似乎，他的声音出现在这里，对苏青来说都是一种打扰。 他们两人，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是他对她的职责和训斥，是他的警告—— “苏青，你怎么这么歹毒！” “我根本就没碰她，刀是她自己带来的。” “你现在还要狡辩！苏青，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和那个叫顾离的男人都别想好过！” 别想好过…… 如今，他又还能好过吗？ “你有什么资格来看她？”顾离怒视李禹哲，但已不如那天那般冲动，“李禹哲，你害死了她，你害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也害死了这个世界上我最视若珍宝的女人……” “全世界都知道我把小青当做亲妹妹一样疼爱，甚至……比亲妹妹还要好……可你却误会她出言伤害她……” “你说话啊，哑巴了吗！你有什么资格来看她，就凭你和她的名字还在结婚证上吗？！” 李禹哲垂着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眸泛起了水雾。 他是没有资格，可他……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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