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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24 00:55:28 / 我要吐槽他从三楼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和这个人扯上了数不尽的关系。 ——疏爽
第二章我没有去医院看望苑冉,韩熙雅因为我没去也没有去,但是唐晓鹤他们几个去了。终生瘫痪,他在电话里艰难的对我吐出这几个字。我咬了咬嘴唇,轻轻“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我狠狠的抓了抓头发,不知为什么心里乱的很,虽然在所有人看来我都没有错。不行,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被这件事分心,我是好学生,我要准备中考,我不能辜负老师家长的期望……再说,又不是我叫他跳楼的。可是,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忍不住去想——到底要多委屈、多愤怒,才会让一个平时默默无闻、几乎被班级遗忘在角落里的男孩子做出这样可怕的举动,拿一生做代价。更重要的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苑冉一直在喜欢着我,就像今天我们在他抽屉里陆续发现一堆情书一样。我原以为他是个内心波澜不惊、枯燥无比、很沉默很沉闷的一个人,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无声的观望着欢乐的人群,像个局外人。我以为他很冷漠,心里只有自己。却没想到那个走进他心里的人会是我,也没有想过他给我写的情书中流露的感情那么热烈。苑冉,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无比艰难的强撑着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度过了周末,周一照常和韩熙雅来到教室,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年级里的人看我们班的眼光都变了。来到教室才发现,苑冉的东西都被收拾走了。班里出奇的安静,只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气氛静的诡异。这样坐了十多分钟,数学老师来了,面色沉重,一脸严肃,我们期待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结果他按部就班讲课,什么题外话也没说。坐在前边的我好几次忍不住偷偷向后看去,目光触及到空荡荡的桌椅时会不由自主有些失落,几分难过。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记得曾经看过一句话:再怎么感同身受,也只是一瞬间。即便天大的事情,旁观者总会轻而易举跨过去,无非挂在嘴边多提到即便罢了,只有当事人要全部承担。中午吃饭时,陆续听说苑冉的父母找到学校,要求给个说法。我们之前只知道苑冉每次家庭成员表只写外婆,都以为他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或者孤儿,直到这次才听说他父母都是很厉害的人,家里也很富有,只是忙于工作才将他托付给外婆。下午的体育课,我请病假留在教室,拒绝了韩熙雅的陪同。其实我是撒谎的,我只是受不了看到同学们在操场上欢乐的样子,尤其是想到苑冉孤零零躺在病床面对自己再也站不起来的打击的时候。就这样,我一个人坐在空空如也的教室,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某次收作业,收到最后一位也就是苑冉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将几份作业放的整整齐齐双手呈给我,我赶忙双手接过。然后我看到他笑了,白皙的脸上起了两个浅浅的梨涡,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他身上,少年的笑意显得格外明媚而温柔……放学的时候,我快速收拾好书包快步走到韩熙雅桌边,“这周末我们去看看苑冉吧。”她正忙着往书包里装东西,闻言一怔,明显是有些疑惑,但她没多问为什么,点了点头。
第五章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死亡,然而太阳并没有因为生命的逝去而不再升起。再小的城市也承载着无数人的悲欢,却一刻未停止过运转。就像我们班,少了一个苑冉,却依旧进行着平静的校园生活。我努力不让自己分心,每天都认真听课,试图让生活步入正轨。这次事故的发生,让班级少了些浮躁,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沉重气氛。好在学期即将结束,整个学校即将迎来为期两个月的暑假,我们都翘首期盼着,尽管期末考试逼近逐渐。即使周末时间短暂,我和韩熙雅还是决定去看望苑冉,只不过,这一次我们分开去。我谎称自己周六有事,拒绝了她和唐晓鹤的邀请,但还是表明自己周日会去。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凭直觉吧,上次短暂的探望之后,我总感觉苑冉有意无意抵触群体,不喜欢热闹的气氛,有些离群索居的疏冷。更重要的是,我隐约觉得他对我……和对韩熙雅不一样,尽管那天他对我们都很冷漠。后来我才渐渐意识到,彼时的我实际是出于虚荣心作祟。而且,这种虚荣与自信贯穿我与苑冉相处的始终,像一根绳,将本该陌路的我们紧紧拴在了一起。八月长安说的对,玛丽苏也是种病。当然,这是后话。其实真实的我,始终是孤傲而骄傲的。在内心深处,我始终认为自己是个超人,可以拯救一切。在潜意识里,我以为——凭着苑冉对我的喜欢,我是最有可能将他从自暴自弃的深渊中拉出来的那个人。事实上,我果然没有猜错。当然,这也是后话。就这样,周六一天我待在家中,时而写写作业,时而玩玩手机,脑子里却一直在幻想韩熙雅和唐晓鹤他们此行的探望。从早到晚,没有人给我打过电话,这让我心安了不少——至少苑冉那里暂时没有出什么意外。 纵然忐忑不安,周日还是如期而至。爸妈工的作忙不放假,所以他们一大早就走了。我带好亲自挑选的小盆栽,锁上门一个人乘车去了市医院。依旧像上次一样乘坐电梯直奔六楼。我以为自己这一次足够勇敢,没想到还是像上次一样站在门外犹豫着不敢开门。因为从小体质比较好,我来医院的次数自然不多,甚至五个指头数的过来。但那为数不多的几次,却是我此生最不愿回想的日子。冰凉的地板,走廊里惨白的灯光,病人的呻吟,灰白的收费凭据,总是一身白衣的医护人员……白色恐怖,透心的凄凉。我曾亲眼看到病人在医院病疫后家属崩溃痛哭,哀嚎声回荡在走廊。也曾在医院过夜,透过结了霜的窗户看着窗外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但不知为什么,那夜景怎么看都觉得凄凉。正因如此,我才更加为苑冉感到难过——他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或许他和我一样惧怕医院的一切……我就这样抱着盆栽杵在门外,眼神愣愣的地盯着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一动不动,无视身边走过的医生、护士、还有病人。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幕会被刚做完检查的苑冉看到。
第六章他坐在轮椅上,一脸疲倦,头低垂着,像是在假寐。白皙修长的手上打着点滴,手背满是青紫,也许是在扎针的时候本能的反抗留下的痕迹吧。我看不见苑冉的表情,隔得远远地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悲凉与厌倦,笼罩着毫无生机的人——厌倦了日复一日、永无休止的吃药、打针、化疗,厌倦了每天被别人抱上床、吃喝拉撒要人服侍,厌倦了坐在轮椅上仰着头接受每个人的俯视,亦或是,厌倦了这个在自己看来看起来已经苍白的彻底的人间……我的呼吸有些沉重,不敢再想下去。但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而且如此强烈?“阿姨好。”我笑的有些拘谨,声音很轻,甚至有些害怕面前这个冷漠的苑冉。“疏爽来了……走,进去吧。”她疲惫的脸上试图挤出一抹微笑,遮掩自己的狼狈——我知道这几天她过得并不好……进门前,我注意到苑冉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尽管这很快就被随之而来如冰霜般的冷漠取代。进门后,苑冉的妈妈将他推到床边,艰难的将他架起来,慢慢移到床上去。她一个女人,力气本来就小,苑冉虽然瘦,个子却很高,因而她的动作显得格外吃力。我有些看不过去,把盆栽放下伸出胳膊试图帮忙,她正将手勾过苑冉的脖子,看到我欲帮忙的冲动,忙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动作一顿,轻轻摇了摇头。我哑然,却也瞬间明白了。也许此刻,我的存在就是苑冉最大的难堪,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狼狈样子会被别人看到。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或者至少是曾经喜欢过的人。我愣愣的站在那,尴尬得很,不知该做什么。苑冉背对着我,也在努力起身,只是动作越来越僵硬。我看到他一只手掀开毯子,宽大的病服松松垮垮,双腿瘦弱不看。他的腿没有知觉,更没有力气,即使被人搀扶、靠在别人身上还是微微颤抖。一只手撑住床单,死死抓紧,努力支起身子。这一幕是我从未看过的,透过后背,我仿佛看到了苑冉脸上上咬牙忍痛的狰狞、一言不发的隐忍。记忆里的少年总是云淡风轻的,云淡风轻的走路如飞,云淡风轻的笑意浅浅,可眼下外表平静的他心理该是有多么狼狈与挣扎。我应该避让,我真的不该继续呆在这里,至少此刻是这样。可我,该怎么开口才不会让苑冉有所察觉呢?“疏爽,你去一楼帮阿姨领一下这星期的药好吗?给,这是药单。”一旁阿姨突然说道,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也累得慌。我正绞尽脑汁无计脱身,自然是求之不得,接过药单匆匆出门了。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些药,近期根本用不到。但是她作为一个母亲,从自己儿子的感受出发,无可厚非。下楼的时候,我和一个医生一起做的电梯,彼此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对于医生来说,没有用永恒的病人,来去匆匆间,瞬间陌路。没有人会喜欢接触医生,就像有些避讳,也没有人愿意呆在医院一样。药很快就拿完,我匆匆跑上楼梯,停在病房前,轻声踮起脚尖,病房仍未宁静。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猛地揪了一下,难受得紧。苑冉,此刻的你,应该恨死了当初冲动从三楼一跃而下的自己了吧?在我不知道的日日夜夜,少年都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平静,那么轻松潇洒,他承受的重,我无法体会。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也不应该知道,就像今天,即使知道也要像不知道一样。我垂下眼眸,百般滋味聚在心头,最终化作一声轻叹。怔怔的坐在病房外冰凉的椅子上,看着走廊来来往往的病人,和一天比一天惨白的灯光,盛夏流火里,我感受到透心的凉意……
第七章再次进来时,苑冉已经躺在床上。安静,疏冷,像往常一样,拒人千里之外。我把药递给阿姨,她笑着说了声“谢谢”。苑冉没抬眼,我有些尴尬,怎么看自己都像个多余的人。我忙拿过盆栽,这是株小小的含羞草。我向来是不信什么花语,只是觉得含羞草一碰就动很有趣,苑冉心情不好,或许逗它时会开心些。“苑冉,这个送给你。”我双手捧着举到他眼前,笑着看他,尽量用一种轻快的语气。他没吭声,脸色仍旧阴沉。病房死一般的沉寂,我咬紧嘴唇,笑容牵强的凝固在脸上。还是阿姨打破了尴尬,不好意思的笑着:“疏爽你别介意,这孩子……人家好心好意送你礼物,你偏偏还不领情……”她这样说,自然是给了我一个台阶下。我扯出一丝笑容,“不不不,可能……苑冉不喜欢吧,我下次再换个……”说着,我将盆栽轻轻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这时,苑冉冰冷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一丝情绪成分:“谢谢。”他低着头,一字一顿的说,生硬的好像是在完成某种强制性的程序一样。我来不及对他这没由来的一句“谢谢”感到不解,只是感到惊喜万分——毕竟这是他出事后同我说的第一句话,毕竟我曾一度在他的冷漠中以为他变了……苑冉,你终究还是原来的你,善良的你,暖心的你。我相信我可以改变你,这句话就是努力的证明。毕竟人心不是磐石,绝对的坚硬是不存在的。真情可以融化冰封的心灵,感化一切。可是,我甚至没来得及好好开心,就发生了接下来始料未及的一幕……少年说完话垂着眼眸,伸出手臂摸索够到盆栽,随意一扫,“哗啦!”一声脆响,花盆瞬间四分五裂,突如其来的响声将怔怔的我吓了一跳。阿姨眼尖,“哎你这孩子……太过分了……真是,姑娘你别生气。”她一边出声训苑冉,一边急急忙忙绕到床这边,俯下身子拾捡一地的碎片。碎片是捡不完的,打破的也不只是一个花盆。看着苑冉仍旧波澜不惊的脸色,仿佛预料好了似的,我像听见什么东西碎了。 我愣愣的站着,不知所措。为什么要打碎花盆,为什么要这么做?阿姨慌忙的清理满地狼藉,嘴里不安的念叨着,走廊上的小护士听到了,也赶紧过来看看。病房里一下子多了人,宁静被打破。我难堪的站着,苑冉冷漠的躺着,我盯着他,他却未曾抬眼看我,一次都没有。眼睛里是干涩的,却始终涌不出泪水。我木讷的说道:“阿姨……我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狼狈地离开病房,其实……心已经凉了一半。“疏爽!”她急忙追出了病房,在走廊喊住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还是停下了,因为,我理解你是一个母亲。她缓缓拉过我的手,流着泪看着我:“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直在帮小冉。他出事了。心里难受,你原谅他,别生气好不好?”我微微低头,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她,平静的说:“阿姨,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看不到希望。我一直希望可以帮到苑冉,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我又何尝不难过——这个默默喜欢我的少年,正值鲜衣怒马的年纪,却永远也失去了仗剑骑马向天涯的资格。“我只是很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每一个行为,在他看来都是对他自尊的伤害,我……”“不是!不是!孩子,你不要这么想。”第一次,她唐突的打断我的话。而我只以为她是护子心切,怕我不帮助苑冉。后来,当我再次回想少年的举动,一个念头总是止不住的冲进脑海——一个人最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的人,就是所爱之人。那么,一个人最难以接受的,便是喜欢的人目睹不堪的自己。因为喜欢,所以渴望完美,所以抗拒,所以忍痛割爱。只是,明白这一切的我早已不是当初单纯的少女,时间似乎迟到了……我们沉默了,站在医院冰冰凉凉的地板,和苑冉只隔着一堵墙,却仿佛是两个世界。“阿姨,你有苑冉的微信吗?”我问道。“有,自从他出事后,手机……再也没动过。我一直带在身上,可他从来没问我要。”她说着,抹了抹眼泪,从风衣口袋拿出手机。“既然他不愿……和我见面,或许我们可以隔着屏幕先聊一段时间……时间长了,他可能不再那么抵触我……”我犹犹豫豫的说,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拯救不了别人的事实,可那真的很难,尤其是在最自信的年纪承认自己无能为力。她迟疑的点点头,“也好,我试着,看看把手机还给他……不管怎么说,疏爽,希望你不要放弃他……小冉还那么年轻……”她用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说着,我扫了他的二维码。看着她悲戚的脸色,我的心也难受的紧。这是我们都不愿看到的,一个颓废荒靡、日益消沉的苑冉。告别时,我最后看了一眼沉寂的病房,哪里一派祥和,但我知道,里面的少年,他眼里星河滚烫、心里烈血奔突。
三楼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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