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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8-13 14:10:49 / 我要吐槽一楼敬度娘!
第一章(1)九月的某一天下午,慵懒的阳光,轻柔的微风,天边时卷时舒的云,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这世间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有人欢喜有人忧的桥段。在Z城CBD的街角,坐落着一家几十年的咖啡馆,来的人不多,都是老顾客。听着店内的木吉他的卡农曲子,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时间岁月竟是如此美好。楼上不起眼的角落,面对面坐着两个风格迥异的女人,岁数不大,魅力不小。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勺缓缓搅动杯中咖啡的人,穿着一身略微职业化的浅蓝色西装,一头黑长直的秀发高高扎着,剑眉星目,配上高挺的鼻梁,英气逼人,一层淡妆显得五官愈发精致,微抿着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似是有话要说。另一人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缓缓飘动的云,不知在想何事。一套宽松的休闲装,再加上蓬松棕黄的及肩卷发,配上一双勾人的杏眼,更显小巧可爱。两人就这么坐着,倒有种岁月静好、一派和谐的景象。良久,和谐之景被打破。“小朝,你叫我来不会是想干坐一下午吧?”出声打破宁静的人是首都医科大学的医学硕士言凉,不知为何宁愿放弃首都市医院的工作分配,偏要来二线城市Z城做个试工医生。一年前一次偶然,不顾经期救下了一个溺水的小姑娘,自己却因此落下了痛经的病根,但竟因祸得福被人民医院直接录用。盯着窗外的那个人缓缓移开目光,停在了言凉身上,“阿凉,确实有事。但选择权可以在你。”路久朝,路阳影视的千金,著名电影学院的大二学生。L城人,在Z城上学,近期也在Z城拍戏。她就是那个一年前被言凉救下的学生。那次救完人之后,她俩也就没什么联系了。可这世界总有那么多巧合,谁料言凉心血来潮的一个实践竟好巧不巧地约到了路久朝,从此两人便再也不是平行线了,但也不是相交线。言凉闻言,手中的速度放慢,轻笑了一声,“你既然找我,就说明你想说。”这几个月因为言凉一直在忙医院的事,路久朝也在忙着拍戏,所以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难得这次双方都有空,约出来一定是有在社交软件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路久朝勾了下嘴角,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以后别再联系了,我们,就止步于此吧。”
(2)这一次,言凉把杯中的勺子拿出,随后饮了一大口,似是想用咖啡的苦掩盖内心的苦,修长的眉毛微微弯曲,只一瞬便猛地舒展。“好。”一改往常温和的语气,带着半分寒凉。路久朝又怎会不知道,一个酷爱蓝山咖啡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手边的这杯蓝山而皱眉,但还是将自己手边的两颗方糖放入了言凉的杯中,仿佛这样可以缓解她心中的苦。路久朝早已预料,上一次二人解除圈子关系,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语气。可见这一次,她又认真了,可惜这一次不是自己的玩笑了。但她还是想试着把内心的苦衷告诉言凉,尽管她早就料到言凉不会听。“你就不想知道原因?”这句话听在言凉耳中很可笑,她的声音又清冷了几分,“我觉得我没必要听,你也没必要说,那些蓄谋已久的冠冕堂皇的说辞。”她怎么可能没有看见路久朝眼中氤氲的水汽,同时她的心也猛地揪疼。说罢再次饮下一大口咖啡,只是这次的眉头久未舒展,她不理解也想不通,甚至感觉从未认识过眼前人。“可我认为你有必要听。”路久朝的眼角有些泛红。言凉推开手边的咖啡,盯着路久朝摇了摇头,语气坚硬地说:“我不想听。”可她心中很渴望路久朝下一句就说这只是她的玩笑。路久朝无神地望着被她推开的咖啡杯,自言自语道:“我是有苦衷的。”当即言凉便笑出了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路久朝,语气中是无尽的嘲讽“呵,苦衷?可你终究还是折服了,圈子也好,恋人也罢,尽是如此。我们确实不合适,谢谢你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祝你幸福。”此刻话语的温度已低至冰点。路久朝眼中悬着的泪珠愈发沉了,她将头微微扬起,望着窗外的一望无际天空,喃喃着“你还是这般人如其名,不过也罢,这该是你我相处的最后一天了。”言凉不愿多说,只留下一句“但愿如此”,便转身离去,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在木吉他曲和其他顾客的闲谈中并不明显,但却深深地砸在路久朝的心上。她的眼眶再也拦不住早已汇聚成珠的水汽了,一时间夺眶而出,红着眼眶,悬着泪珠,俨然一幅美人垂泪图。
(3)与此同时,言凉结完两杯咖啡,回到车上。车门刚落锁,便伏在了方向盘上,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衣袖。她,很久没有流泪了。这一次,她们二人都清楚,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们或许成为了彼此生命旅途的一个过客,在彼此错过后渐行渐远。良久,言凉抬起头,拭干泪水,看着袖口晕开的深蓝色,她竟轻笑了一声,还生出了一丝不解,她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自己不会流泪了,而这次却因为那个人落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因为同一个人流泪。她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自己失去的只是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她失去的却是一个最爱她的人,那自己又有什么可伤心的呢?想到这儿,言凉竟也释然了,她拿出手机,换上了QQ小号,将自己同城群的马甲改为了“单身”。登时,医院同事的电话打了进来,言凉担心是有紧急手术,便立即调整了情绪,对话中竟比往常还要沉静。她可以迅速调整心情,而且丝毫不露马脚,她也曾以为自己真的喜怒不形于色。自己第一次参与诊治的那位病人要出院了,但非要和自己说些话,言凉仔细回忆也不得其解,只好压下心中疑惑,驱车而去。楼上的路久朝目视着言凉的白色轿车渐行渐远,正如两人的关系一般,最后在街道尽头转弯,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收下泪水,独自消化悲伤,起身离开。前台的服务人员告诉她账单已经结过了,两杯都是,这一点倒是路久朝意料之中的。言凉一直这样,只要两个人出去消费,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抑或是闹得多么不愉快,她总是主动付账的人。可路久朝也明白,言凉只是一个新手医生,虽然医院收入可观,但和自己的经济条件还是相差甚多。下午的阳光依旧明媚,天空依旧万里无云,并没有像电影里因为主角的悲伤难过而变得阴云密布。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改变。
第二章(1) 车稳稳地停在了医院的地下车库,随后原本寂静的车库响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言凉没有先去病房,而是去了办公室,换上了那套熟悉的白色职业装。 那间单人病房出乎意料的安静,病人也早已换下了病号服,身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正对着门,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拿着一张纸。 那个男人听到动静,才将视线从手中的纸转移到言凉身上,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言凉震惊。“言医生,哦不,或许我应该叫你侄女。”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纸。 “为什么?”言凉将自己的疑惑脱口而出。 那个男人走到言凉面前,递上了手中的纸,开口为言凉解惑“看看就懂了,请原谅我不经允许做的这些。” 一脸疑惑的言凉接过纸后,直接被最后一行字吸引“言安与言凉母女关系为99.99%”,哪怕放下纸,这行字也一直萦绕在言凉心中。这么说,她不是孤儿,她的母亲一直在世,一下子她更好奇眼前人的身份了。 他似乎猜到了言凉的所思所想,便解答了她的疑虑,“我是你母亲言安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叔叔,言邦。” 言凉在意的远不止这些,“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还有这个检测是怎么做的?” 言邦拉出了一旁的椅子,两人一坐一站,倒真有种长辈对晚辈的感觉,“你脖子侧边的月牙型疤痕是你母亲在你五岁那年失手留下的,你呢,也不是孤儿,只是你母亲患有遗传性老年痴呆,传女不传男,所以极大可能你也患有,大概在你三十二岁时就明白了。你其实不姓言,只是因为你父亲,他是市局的一名缉du警察,在你四岁那年因公殉职,当时的言家还没做大,又为了给治疗我姐姐,家里真的无力抚养你,只能将你暂时放在福利院,可无奈有条件了,你也被人领养了。”
(2) 趁着言凉还在消化那些话,言邦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解释“不得不承认啊,世界总是充满了巧合,老天都想让我们去弥补当年的遗憾。第一次看见你就注意到了你的脖子,至于我为什么那么久才出院,就是为了从你身上取些样本,前两天刚让我逮到机会,所以才有了这份检测报告,你看日期,还是新鲜出炉的。” 良久,言凉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也算是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养父母确实说过自己的来历,她也相信科学认定的结果,那现在也只剩下一个问题了“我母亲在哪里?” 言邦惊讶于言凉的冷静,他很好奇她曾经历过什么,让她有朝一日得知事情真相能如此云淡风轻,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波澜不惊。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微微侧身,“走,我带你去。” 在远郊的一家高级疗养院,言邦轻车熟路地带着言凉走到了一间单人病房前,透过门上的小窗户,言凉清晰地看到一个穿着宽松白裙的中年妇女面向阳台,坐在摇椅上,享受着窗外的阳光。 言凉在言邦的嘱咐下打开了门,一个人轻轻地走到了妇人的身后,言邦就站在门口观察着房内的一举一动。垂在一旁紧握着的拳昭示着主人的紧张,他竟然比言凉还紧张。 一阵沉默后,妇人才意识到身后有人,她侧过身看着言凉,突然猛地起身,握住言凉的手腕,激动地说“妈,妈,你咋来了呢,家里都还好吧?” 妇人的反应和言语弄得言凉一时间不知所措,“您认错了,我是您女儿呀,您不认识我了吗?” “啊,怎么会认错呢,女儿,可我没有女儿。”妇人眼中流露着一丝失望,缓缓地松开言凉,自己自言自语着。
(3) 须臾,门外的言邦站不住了,他知道自己姐姐的病情,她已经忘记了所有,精神也在逐渐崩溃。他叫来了几个护士,推开了门叫走了言凉,留下房内的几个人稳定妇人的情绪。 言邦看着略微震惊和失望的言凉,再次开口说明情况“我姐姐现在只能靠药物缓解,已经忘记了一切,精神也在逐渐崩溃,生活慢慢地不能自理,但科学是不会骗人的,她是你血缘上不可否认的母亲,相同,你永远是她的女儿。” 言凉理解她的母亲,也相信科学,抑制着些许失落,“那麻烦您把我送回医院吧。” 回到医院的言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辞职,她回到Z城就是因为福利院的院长曾说过,她的亲生父母就在Z城,她总是怀着侥幸的心理想去找找,可如今一切明了,自己也没有留在Z城的意义了。 可她还是骗不过自己,离开座城市更多的还是因为路久朝。她曾因为一个人逼迫自己爱上了这座给她痛苦记忆的城市,而如今又是因为同一个人而选择离开这座给她美好回忆的城市。 可告别过去,最好的方式真的离开吗?只是避免了触景生情罢了,记忆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路久朝乘坐了当天最后一班飞机,回到了L城。落地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赶去市医院。 凌晨四点多的医院,白天经常堵得水泄不通的楼道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走动,静谧极了。 路久朝尽量压低脚步声走到了一间单人病房门前,正逢管家开门,睡眼惺忪的他看清来人后,掩盖不住的激动,但还是轻声地说“小朝,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应该在Z城拍戏吗?”这个管家是路久朝父亲路世杰当年出生入死的好战友,现在的好兄弟,从小看着她长大,所以对她格外和蔼亲切。 路久朝忍着困倦地看向房里“今天没我的戏份,我就来看看我爸爸,他病好些了吗?” “现在看着气色好多了,但医生说还是不能过度劳累情绪激动,所以小朝啊,你别跟你爸闹,他身体受不住。”管家知道路世杰心脏病突发的原因,所以特地又嘱咐了路久朝几句。 路久朝一口应下,便打发管家回去休息了。一个人悄悄地走进了病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困意和疲惫笼罩着她,可她却合不上眼,心事重重的她又怎能安然入眠。
第三章(1) 就这样直到天亮,当路世杰睁开眼看到身旁的女儿时,不得不说,喜悦大于愤怒。他尝试坐起来,还是惊扰到了本就只是合眼未眠的路久朝。 二人四目相对,即使路久朝对路世杰多有不满,但还是选择关怀他一下,“爸爸,您好些了吗,要不要喝点儿水?”说着拿起一旁的水杯递给路世杰。 再生气女儿递的水还是要喝的,路世杰接过水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随后试图解开女儿对自己的误会。“小朝啊,你也别怪爸爸,爸爸只是为你好。” 路久朝强忍着倦意,一改往常对父亲恭敬的态度,语气也生硬了几分,冷笑着说:“为我好?爸爸,你扼杀了我的爱情,逼迫我弄丢我爱的人,居然还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 听到女儿对自己误会这般深,路世杰直直地坐了起来,话语中透着一丝激动,“小朝你还小,不知道这社会媒体的恐怖,爸爸不想看你的星途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啊。” 路久朝在来的路上一直告诉自己要克制,但现在全都破功了。她站身来,像极了前一天言凉居高临下望着自己那般,只是双方换了,现在是路久朝对她的父亲。“星途,星途,要前程就必须要牺牲爱情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冻结我账户的目的。” 听到女儿这么说,路世杰也就承认了,“她一个新手医生,一个月能收入多少,你们在一起,各方面消费不都是你支付吗?说到底,她就是看上了咱们钱。你可以被她迷惑,但爸爸决不允许这种事儿发生在我女儿身上!”他知道自身的病情,也知道现在不能情绪过激,可到了女儿的事情上怎么也冷静不了了。 路世杰的这番话无异于在路久朝的心上插刀,他这么误会言凉,路久朝当即就把管家的嘱咐抛诸脑后了。“钱钱钱!在你眼里就只有钱,你从来不知道我俩消费付款的人一直都是她,根本不需要我,说实话吧,爸爸,你就是怕她分得你的财产。”路久朝情绪激动,一时竟毫无倦意。 路世杰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禁不起和女儿的争吵,便先软下了性子,也因为身体的原因,有气无力地说:“你是想气si爸爸吗?” 路久朝上一次和父亲争吵导致他心脏病突发一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也一阵后怕。换上了撒娇的语气,把事实说了出来“爸爸您又来了,我怎么可能会想气死爸爸呢,我跟言凉已经分手了,您总该满意了吧,但是我还有一点,要我跟那个编剧在一起,也绝不可能。”
(2) 她真的很害怕身边亲人离开自己,母亲长年在外的缘故,使她和父亲关系特别亲近,那次因为言凉,是她第一次忤逆父亲。 听着女儿一如寻常的撒娇,得知女儿分手,路世杰的一桩心事也算是了了,完全没有听见女儿的最后一句。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路世杰看着女儿一脸倦容,心下不忍,便赶紧打发路久朝回家休息去了。随后通知了管家解除了路久朝账户的冻结。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一个人的夜晚总是显得格外漫长乏味。 窗外璀璨的霓虹灯和千家万盏的光透过这面巨大的落地窗,将空荡的房间照亮,尚未点灯却亮如白昼。 这是L城最繁华的路段,远可观大海,近可见高楼,顶层是空中花园,寻一个柔和的午后或是黄昏,享受那一刻沐浴青天霞光的悠然恬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这套房子已经是路世杰购置在路久朝名下的不知道第几套的房子了。从某层角度来说,路世杰确乎称得上是一个好父亲了,他不想让女儿奔波在诸多城市之间还有种客居他乡的陌生和漂泊之感。 因为路阳影视公司设在了L城,所以这套房子是路久朝最熟悉的,住的时间也最久。 可摆放的家具并不多,该有的倒也都有,许是房间太大,显得有些空荡。单看其他地方可以看出这个房间许久没人来过了,桌子和柜子上都生着一层灰尘,不薄也不厚。 路世杰想安排人来定时打扫,但被路久朝拒绝了,她觉得自己总是在影视基地附近居住,也就没什么必要麻烦别人打扫。她总是这样,愿意替所有人着想,却独独忽略了那个人。 榻榻米上随意地摆放着几个红酒瓶,中间的醒酒器里盛着满满的深红色液体,一个女孩手拿一杯满是红酒的高脚杯,许是饮酒急切,也顾不上所谓的格调了。 她坐在榻榻米旁的地上,一手搭在上面,窗外的灯火通明照在女孩的侧脸上,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迷离的眼神,显得妩媚极了。路久朝手起杯落,满杯的红酒一饮而尽,微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淌入胃中,仿佛可以浇灭心中的愁绪,可尚有一句“以酒浇愁愁更愁”。几杯下肚,她似乎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放下酒杯,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包烟。
(3) 当香烟夹在两指间准备点火时,路久朝却犹豫了。她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刚和言凉处长期的时候,就被她明令禁止抽烟了,可当时的她年少轻狂,完全没有把言凉的警告放在心上,在几次抽烟被发现后,她迎来了和言凉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此后她的身上就再也见不到香烟的踪迹了。 这次路久朝没有想太多,既然两个人已经不再有关系了,那言凉也制约不了自己的行为了。很快,尼古丁的气味笼罩着路久朝,一阵烟雾在窗外灯光下更浇重了她的愁容。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烟灰缸里装满了烟丝,一包烟也只剩下一个空盒和散落在地上的几根。路久朝也终于得以休息,她这几天确实太累了,一个人靠在了榻榻米上进入了梦乡。但她赤潮的脸颊和泛白的嘴唇昭示着事情的危急。 与此同时,在Z城的人民医院里还亮着零星的几盏灯,其中有一盏便是外科诊室的灯。言凉答应院长在新一批实习医生报道之前,再继续留在科室几个月。 夜里四下静谧,一个人心事重重。忙了两天,言凉终于得闲了。她打开手机登上了QQ小号,刚进去,就被99+的消息吸引了眼神,意料之中,群里因为她的马甲更改变得异常热闹,大家都在纷纷议论她和路久朝,一下子她俩成了大家发言的热点。 言凉还在群聊记录中得知了路久朝的退群,她也有些无奈,看来路久朝这是要彻底和自己断了。退出群聊,她发现自己还有好多私信,大体内容的差不多,无非就是关系好的问问原因,陌生的约个实践什么的。 身为圈内名主的言凉,入圈多年,这种情况早已是司空见惯了。她很想直接退出去,但还是出于礼貌回复了原因,婉拒了实践,随后删除了聊天记录。 言凉当然想约个实践发泄一下,只不过不是小圈的,而是大圈,将近一年没碰大圈的她早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欲望了,但这个念头只在她心中闪现了一瞬,随即就被她打消了。 她曾经也是大圈里的一个名主,约她实践的人多到只能预约,但在一年前她和路久朝确定恋人关系后,便依着路久朝退了大圈。但只要她愿意,只需一个帖子,依然可以约到,但她没有。她还是选择了退步,换了一个新号,发了一个小圈实践的帖子。 做完这些,言凉放下手机,饮尽了桌上的一杯咖啡,开始整理病人病历。时间在笔尖上飞快流逝,天亮了,言凉合上最后一本病历,倚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待换班医生的到来。
第四章(1) L市的市医院里,一间单人病房内,一个絮絮叨叨的女声打破了午后的惬意。 “哎呦,我的祖宗呀,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呀,明知酒精过敏还喝那么多干嘛呀,还有你都戒了三年烟了,怎么又摸起来了呢,这要不是我来了,你是不是想在房里等死呀!”说话的是路久朝的生活助理黎以舟,昨晚本来被路久朝打发走了,后来不放心就又回去了,还好一切都是那么巧,正好发现了倒下屋里的路久朝。 路久朝刚刚清醒,就听到助理的一通抱怨,揉了揉太阳穴,也没太在意,突然想起来什么,叮嘱了一句“别让我爸爸知道这件事儿,我就是一时心情不好,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看我现在这不是没事儿了嘛。” 登时推门走进一个医生,她也略带不满地说:“这次是没事了,那以后呢,酒精过敏就算了,还敢过度饮酒,真当自己年轻身体好呀,不想活了?”这个医生本就直爽,又加之碰到这种事儿,说话难免不中听,但忠言逆耳,黎以舟也深知这件事儿纯属没事找事,便附和了医生几句。 观察了一下午,没什么大碍,路久朝便出院了。这几天她耽误了太多进度,急忙买了时间最近的一班航班,赶回了Z城,进行杀青戏的拍摄。 在Z城江边的一个高档小区,有一套属于言凉的避风港,那是她的养父母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因着前些年夫妻二人出国旅游意外遇难,此后飞机便成了言凉心中无法驱散的阴霾。 这几天言凉一直在收拾家务,虽然房子不会出售,但自己决心要离开Z城,换个新环境开启新生活。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或者不再回来。 言凉的家其实根本不用打扫,一套标准的两居室,结构很好,装修也是按照她的风格,以浅色为主,配上小部分黑白相间,简约中透着不俗。 尽管平时很忙,家里也总是一尘不染,她可以早起晚睡,但绝不能容忍房内杂乱无章。这一次她利用休假进行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扫除,因为她也说不好下一次再见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2) 路久朝的戏也终于杀青大吉,庆功会上,漫长乏味,她好几次想拿起酒杯消遣一下,可都被黎以舟制止了,身为路久朝的生活助理,她绝不能允许路久朝伤害自己的身体。 各位剧组主创都在会场畅聊,只有路久朝一个人坐在一旁盯着手机屏幕,还时不时地看向那些人,似是在表达她没有置身事外,也在参加庆功会。 百无聊赖的路久朝看着贴吧里的各种帖子,几行简单的文字就能承载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不禁叹息。 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Z城女主实践”的帖子上。说实话,杀青以后,除了后续的补拍和宣传,近期她倒真得没什么事情可忙,既然有时间,再加之心情也不好,想着想着,她便点开了楼主的头像。 又是一个言凉值夜的夜晚,她忙完病人的事,就又是月上中天之时了,四周依旧静悄悄的。她饮下杯中的咖啡,打开了贴吧,刚登进去就看见了几条私信,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头像和昵称。路久朝的小号,而且只有言凉一人知道。她的私信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约实践,但言凉还是动了私心。 随后打开了她和路久朝的对话框,一行简短的文字发出“时间你定,地点我定。”言凉知道路久朝平常要赶通告,档期有限,而自己工作可以请假,所以时间便依着她了。 深夜,路久朝刚刚洗完澡,穿着浴袍,擦着头发,有种出水芙蓉之感。演员做习惯了,生物钟也就定型了。她正打算去吹干头发,注意力就被她的私人手机提示音吸引了。解开手机,发现那是一条来自贴吧的信息。便回复了她“那就这个周六晚上八点吧,您有时间吗?” 言凉靠在椅子上看着这条回复,嘴角微微扬起。想必路久朝并不知晓她对话框后的人。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有礼貌,高素质的演员言凉还真不知道几个,但路久朝绝对居于首位,面对关系不近的或是陌生人,无论谁长谁幼,她的言语中总带着敬称。
(3) 言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家的地址发了过去,这个地方路久朝很熟悉,'这样言凉也恰好暴露了自己。她很不确定路久朝看到这个地址是否还会赴约,可她还是想再尝试一下,哪怕两人再回归主被关系,也倒是有始有终了。 躺在床的路久朝,最后看了一眼手机,盯着那条消息,彻底愣住了,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地址。她想用那个陌生的头像来迷惑自己,那不是言凉,绝不可能。 但她始终骗不过自己,因为那套房子对言凉的重要程度她很清楚,无论如何,言凉也不会把它移交他人。想到这,一切都明了了。 拒绝的话语早已打好在输入框内,只差点一下发送,一切就结束了。她左思右想,辗转反侧,也没有勇气发出去,诚信是一部分,私欲也占一部分,绝大部分。她不能亲手把机会推出去,让言凉和别人实践,她无法忍受。最后一个“好”字结束了对话。 她关掉了手机,却发现往常入睡极快的她竟怎么也睡不着。她,失眠了。 在景江小区的门口,路久朝已经在车里待了两个小时了,她其实很早就到了,只是一直在做心理建设。她曾无数次地妄图说服自己,都已经分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次实践,有什么可怕的。 但当时间的推移和地点的转换,她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害怕了。她不敢去见言凉,她不知道如今两人如何相处,但她也深知自己逃不掉了。其实要跑也很容易,但路久朝的潜意识却没有这样想。 可最终路久朝还是退缩了,汽车发动向着道路尽头驶去,楼上的言凉站在窗户前静静地看着她离开,微眯的眼睛,嘴角一瞬的上扬,周身透着生人勿近般的冷漠。 须臾,汽车消失在言凉的视线中,她拉上窗帘,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声从房内传出。 一切尽在意料之内,也在情理之中。
第五章(1) 言凉家的门铃响起,路久朝还是回来了,她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紧张的同时,竟有些期待。很快,门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传出一句毫无感情的话“你迟到了。” 迟到也是在路久朝的意料之中,她本来已经开出了两个十字路口,本以为解脱了,可还是选择掉头。不过路久朝的赴约倒是在言凉的意料之外,前一段时间路久朝提出分手,已经让她不敢信任她们之间的感情了。 既然路久朝选择赴约,那就得面对这一切。她轻轻推开门,随即映入眼帘的是身着白色衬衫的面无表情的言凉,正面向自己抱胸而立,两人四目相对。 路久朝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汹涌澎湃,她以为自己这些天已经放下了,可再次看见那个人,心里还是忍不住地失落。她们现在如同形如陌路一般,但路久朝却说话带刺,毫无礼貌可言。“我知道,所以呢?” 言凉表面上没有在意路久朝的态度,但冷漠地说了一句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话“所以嘛,你马上就会知道。”接着转过身向里面的房间走去,丢下一句“二十分钟去洗澡,东西在哪你都知道。” 路久朝回味着那句“东西在哪你都知道”,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丝暖意,可二十分钟根本不容许她去想这些。 二十分钟后,言凉卧室的房门被敲响,言凉放下手中正在消毒的工具走到了门前,打开了房门。水汽扑面而来,看着路久朝湿润的秀发凌乱地垂在眼前,没来得及擦干的头发甚至还在滴水,侧开身体温声说了一句“去吹吹头发吧。” 路久朝愣愣地点了点头,但当她从言凉面前走过时,言凉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尼古丁气息,微微蹙眉,收起来刚才的好态度,对着路久朝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呵,烟又拿起来了?”这看似是个疑问句,实则不可置否。 简单的几个字却足矣让路久朝胆颤发抖,自从那天晚上喝多了拿起了烟,随后就再也没放下。她很清楚言凉对烟的恨,而这些都源于那段在福利院的经历。 说完那句话,言凉便去了卫生间,留下路久朝一个人在卧室吹头发,但床上摆的工具就足够让她感到不安,虽说只有一把小红。 几分钟后,言凉拿着一根还在滴水的足有一指粗的藤条走进了房间,轻轻地推上了房门,把藤条擦干放在了床头柜上,随后收起了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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