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今天同事在学校举办了一个晚会活动，我会回去晚点，就不麻烦他来接送了。 发过去没多久，程源就回了消息。 没说接送的事，只是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你觉得有趣吗？” 这让人很难想象屏幕另一头的他是什么表情。 我先是一愣，思索片刻回复他，“大概有趣吧，是一个民谣类型的汇演。” 接着我又补充了一句，“没关系，我今天自己回去就好了。你早点休息。” 过了片刻，消息回复来了，是更奇怪的问题。 “你怎么都不邀请我一起看呢？” 捏着手机，我觉得自己好像幻视了。 很平常的一个问话，就像寻常夫妻之间一样，很平常的一个问话。 就像一起吃完饭后窝在沙发里看双方都喜欢的剧，然后他指着桌子上的零嘴袋子问我——“你怎么都不给我留一点？” 眨了眨眼，我快速在手机上敲下几个字。 “我以为你在忙。” 呼吸紧了一瞬，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要来看看吗？” 屏幕沉寂了两秒，然后猛地一振动，程源将电话拨了过来。 手指划过接听键，程源磁性的声音就顺着电波低低地传来。 “确实在忙。” 那头伴着窸窸窣窣的嘈杂声，“刚刚在准备例会，不过这会任务已经处理完了。” 我面色一晒，不自觉地蜷缩了手指，“忙的话其实不用回我消息的，以后也不用来接我回家的。” “几次了？”他淡淡地问我。 我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有摩擦的声音传来，然后电话那头原本嘈杂的背景忽然就安静了下来，似乎是程源走到了外面。 “这是一周之内，你第几次拒绝我的接送了。” 我一噎。 程源低低地笑了笑，“别着急。我是想告诉你，刚刚确实在忙，但是并不妨碍我去接你，也不妨碍我想要参与你的生活。” “可还是工作重要，你还是先忙吧。” 咬了下嘴唇，我移开手机，准备等他说完话就挂掉。 “别啊。” 程源提高了声音，“我……” 可他说得太迟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屏幕上出现五个大字——“通话已结束。” 后悔地捂住了心口。 白祎弦啊白祎弦，叫你端矜持，叫你装懂事，挂早了吧。 我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的程源一脸沉默地听着盲音将手机拿下来。 乔特助问了句，“您被挂电话了？” 程源看了他一眼。 将人灰头土脸地瞪走后，程源将视线投向前方，自顾自地念了句，“我似乎，有点看不透她。” 揣着挂人电话以后不安的心情，我一路走到了礼堂。 礼堂内部已经被布置好了，灯光斑斓，人声鼎沸，非常有汇演的氛围。 阿凉不愧是艺人出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举办如此盛大的汇演节目。 召集力真是我羡慕不来的。 暗暗赞叹了一声，我默默走到后排，挑了一个还空着的座位落座。 四周都是年轻的荷尔蒙，扯着嗓子叽叽喳喳，碰撞出一个又一个青春的灵魂。还有他们的口水。 自知参与不了其中，我只好将头低下，等着节目开始。 不知不觉，困意来袭。